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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缸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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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游戏

是一个毛子组和英国组的联动,主要出场人物Kapkan和Smoke

文里出现的所有涉及温度的都是华氏温度

灵感来自一个视频,两个英国小哥在结冻的河上玩自杀式俄罗斯轮盘。视频链接找不到了就不贴了

拖了两个星期终于写完了

以及不知道为什么写Smoke让我感到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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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波特会对眼前这一幕感到惊讶是有原因的:他是个地道的伦敦人,连续几个月的阴云和积雪构成了他对冬季最主要的印象,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夜幕降临后,四处亮起的霓虹灯和步履匆匆的行人。即使是他待在贝尔法斯特的时候,军队的特殊环境也仅仅只是为詹姆斯的冬天添上了漫长又无聊的新标签。他几乎从没想过温度骤降,举目四望都是霜冻的季节对来自其他国家的人来说可以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对俄罗斯人。

亚利桑德拖着爆破锤,他在马克西姆周围小心试探着,又很快两只手攥紧握柄,抡起锤子砸了下去。他们脚下的冰层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马克西姆在原地停顿了一下,他咧开嘴露出笑容,在提缪尔和舒拉特两人遗憾的嘘声中接过亚利桑德手中的锤子,等亚利桑德站好后,也在他落脚的近旁狠敲了一下。

紧接着就又轮到了亚利桑德那么做。

詹姆斯看着这场景有一会了,两个站在距离河岸不远处,相互敲击彼此脚下结冻冰层的俄罗斯人让他在感到困惑的同时又对此着迷,甚至一度忘记自己在星期六早上专门跑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詹姆斯回过头,看到他的同僚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

“他们在拿着我的锤子干什么?”西莫斯·科尔顿同样被正在冰面上进行的活动吸引了目光。

“我不知道。”詹姆斯耸了下肩。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答应了西莫斯来帮他要回他的锤子,“也许我们该去问问,那看上去还挺好玩的。”

詹姆斯没等西莫斯回话就径直走了过去,提缪尔是最先和他打招呼的那一个。

“准备拿回你们的锤子?”

“差不多,西莫斯想在午饭前给他的爆破锤做一次检修,但他没在宿舍里找到你们。”

“是啊,我们一大早就出来了。”

舒拉特这时候凑了过来,他对詹姆斯点了点头当作是打招呼,又很快用俄语说了两句,他们都笑了起来。舒拉特紧接着又抬高些音量对着冰上的两人喊了几声,詹姆斯只听出他前后两句话里有不少发音是重复的,马克西姆回应了一句,在砸下另一锤之前朝他们这边比了个中指。

詹姆斯猜马克西姆说的不是什么礼貌的话。

“所以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只是个游戏。”(“传统游戏。”舒拉特补充了一句)提缪尔继续说道,“俄罗斯的冬天总是又冷又漫长,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屋子里,所以就有人发明了这个。两个人站在结冻的冰面上,互相用锤子去砸对方脚下的冰层,谁先掉进水里算谁输。”

“你们在零下四度*的时候玩这个?”

“有时候也会在零下四十度*的时候玩,不过那时候破冰就不那么容易了。”

 詹姆斯和跟在他身后走过来的西莫斯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泰晤士河滑冰的事。大人们当时总是说那河面的冰结得太薄,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去,哪怕是靠近岸边的冰也不行。詹姆斯和他的玩伴们从不把这些警告当回事,直到有一次他们中的一人真的消失在河面上,等闻讯赶来的消防员把那个孩子打捞上来的时候,他的浑身已经冻得发紫,彻底变成了一块人形浮冰,而这前后才过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詹姆斯还记得那年伦敦十七度*,现在提缪尔则报出了零下四度,甚至是零下四十度这样的数字。

“呃…哇哦。”詹姆斯没想出其他能说的话来。

岸上的四人不约而同的把注意力转回到发生在冰上的对峙。他们现在驻守的地方天气不比俄罗斯本土,河面上的冰显然还没有结实到经得住多次冲击的程度。几轮相互进攻过后,马克西姆和亚利桑德所站的位置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痕,蛛丝般泛白的网纹从他们二人的脚下向四周扩散开去,现在他们即使是抡锤的一方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站在詹姆斯旁边的两个人又开始用他们的母语交谈,这场游戏似乎把平日里总是阴沉着脸的几人都调动了起来,詹姆斯几次在餐厅撞见舒拉特,都没看到过他像现在这样嘴角上扬,不时因提缪尔的话语而点头称是或高声辩驳。

“你们觉得谁会赢?”很突兀的,提缪尔向詹姆斯和西莫斯发问。

“塞塔维夫。”詹姆斯说。

“巴斯卡。”西莫斯说。

他们的回答引来俄罗斯人一阵笑声。

“亚利桑德,听到没?”舒拉特把西莫斯的话转告过去,“快让马克西姆落水!”

回应他的反倒是来自马克西姆的一声讥诮。

“马克西姆是这游戏的一把好手。”提缪尔笑过之后对英国人解释道,“这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在这之前我和舒拉特都输给了他。”

詹姆斯看了一眼他们二人的裤腿,浸过水的衣料在低温下慢慢变得僵固,塌在舒拉特和提缪尔的小腿上。詹姆斯不禁想象起冰层彻底断裂的瞬间,落败者在一片惊呼声中落水的样子。他感到一种熟悉的兴奋沿着神经网冲撞进大脑,那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即将身处险境时才会有的感觉。

他开始同他们一样热切关注起这场游戏的结局。亚利桑德在把锤子递给马克西姆后回到他的包围圈里,后者在他的身前看了看,又绕到人的背后,最终抡起锤子砸了下去。几乎就在同时,伴着一声冰层断裂的脆响,亚利桑德的身形矮了一截,他反应很快的用双手撑着两边还算坚固的冰层,在彻底掉进去之前把自己从刺骨的河水里捞起来。等到亚利桑德在马克西姆的帮助下上岸后,他的裤腿上出现了和另外两人同样的深色。

俄语混着英语的嬉笑声,怒骂声,还有辩论声在他们四人中间响起,远东之地的子民在这一刻抛弃了他们个人固有的疏离,刻在骨子里的热忱让他们展现出不同于往日的亲昵,詹姆斯看着他们相互捶打彼此的肩膀,每个人都因为这场游戏变得健谈起来。

“高兴一点儿,科尔顿,波特!”马克西姆在和亚利桑德打过招呼后,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向他们走来。他把爆破锤抗在肩头,在面对二人停下脚步时转而握进了手里,“你们的锤子刚刚为我赢来了一整瓶没开封的格鲁吉亚红酒,单为这个我就该好好感谢一下你们。”马克西姆始终带着笑意说道。他的目光在西莫斯和詹姆斯之间徘徊,那柄锤子在他的手里被不断掂量着打转。

马克西姆最终把视线聚焦在西莫斯身上,他的话却是说给詹姆斯听的:“我本该现在就把锤子还给你的。不过在那之前,我能邀请你们,或者你们中的一个来体验一下这个游戏吗?会很好玩的。”

詹姆斯感到自己的面颊肌肉不受控制的绷紧,上扬。

“詹姆斯,别。”

“来呀!”

他的同僚终归是说晚了一步。

英国人跟着俄罗斯人站回到冰上。

西莫斯叹了口气:“握住握柄靠近中上的部分,准备砸之前记得把两腿分开些站。”他最后说道。


他们找了一块距离刚刚制造出的冰窟稍远一点的地方。爆破锤还在马克西姆的手里,他两手握住锤柄,在詹姆斯示意站稳后抡动锤子砸向冰面。

马克西姆的第一次进攻在冰层上留下一个没了半个锤子的坑洞,詹姆斯的脚底还记着在锤子落下的一瞬间,他踩着的地方传来的一阵轻微震动。那脆弱的触感刺激着詹姆斯的神经,他想着就在他先前围观俄罗斯人们游戏的时候,到最后那两人脚下差不多都出现了七到八个这样的坑洞。

这是第一下,好吧,来吧宝贝。

詹姆斯握住斜在冰上的锤子,他不得不摇晃了两下锤柄才把锤子从冰里拉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用西莫斯的爆破锤,那杆为他的同僚量身定制的工具对他来说有些不太友好,过长的握柄让詹姆斯在挥动锤子砸下去的时候显得力不从心。马克西姆面前的冰面变白了一块,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发生。西莫斯的锤子在詹姆斯松开手后躺倒在冰面上,他们两人都清楚这一轮是马克西姆占了上风。

马克西姆在弯腰捡起锤子的时候笑了一下。他在第二次抡锤之前看了詹姆斯一眼,他们二人视线相撞,那笑意还留在马克西姆嘴角:“用力,波特。我不会因为你是第一次玩这个就对你手下留情。”

“看得出来。”詹姆斯脚边出现了第二个坑洞。站在岸上的几人在为马克西姆这两下的战果起哄,他们现在全都换上了英语说话。西莫斯在为他加油,让詹姆斯感到意外的是,舒拉特也在对他喊把锤子举高点再砸下去。紧接着,马克西姆的话让他明白了舒拉特这么积极的原因:“得了吧舒拉特,就算我们的英国朋友赢了我,你也拿不回你的红酒。”

舒拉特骂了一句,他叫马克西姆闭嘴。

“你赌来的红酒是凯西克巴耶夫的?”詹姆斯这次的战果可观了不少。

“不完全是。他原本确实是想独吞的,但他在实验场里耽误了时间。等我们回去的时候,那瓶酒还被摆在桌子上。到最后亚利桑德差点和舒拉特打起来,所以我们才想着要玩这个来决定红酒到底该归谁所有。”

这段话让詹姆斯从马克西姆手里接过爆破锤的时候思维停滞了一秒。他现在踩在三个冰洞后面,马克西姆砸下的第三下溅起一些水花,詹姆斯躲开了。

他决定暂时离开他的赛区再去进攻,这里的冰层比詹姆斯原以为的还要薄上一些,他担心光是他落下锤子的冲击力就会让龟裂纹加深。詹姆斯不想他自己给马克西姆助力。

他在马克西姆身后来了一下,这时候詹姆斯终于想起来他要问什么了:“干嘛不一起喝呢。”

马克西姆这次索性大笑了起来:“你不了解我们,波特。”

詹姆斯对马克西姆的话没太上心,他周围分散的白色现在已经慢慢连成了一片,哪怕詹姆斯只是走动一小步,他都能感受到冰层的某处正在开裂。

你现在可得开始小心一点了,詹姆斯。他想着。在考虑这一下该砸在哪的时候步伐却变得越发轻快起来。

“知道吗,我刚刚想起,这不是我第一次玩这个游戏,至少不是第一次接触。”

“这么说你以前看别人玩过?”

“我还是个淌着鼻涕到处跑的小鬼时候的事了。”詹姆斯试探的轻敲几个地方的冰面,他最后选择了马克西姆身侧的一处,“比我高几个年级的人也在河面上玩这个。英国冬天有时候也挺冷的,落水的人爬出来的时候,我猜他的腿毛都被冻得打颤了。”

詹姆斯嘿嘿笑了两声,他这下砸下去之后拉平了两人间的差距,马克西姆这边也终于被不小的白色包围了。

锤子回到马克西姆手里,他看了一眼被自己的话逗笑的詹姆斯。马克西姆又开始像最一开始时候那样握着握柄,让爆破锤在他手里打转。

“这游戏确实需要一点技巧。”他说道,“每个地方的冰层厚度都不大一样。”

“所以我们本应该在玩这个之前先玩玩敲一敲(knock knock)?”

“最好是注意脚下变化。”马克西姆没搭理詹姆斯的冷笑话,他砸下第五锤,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这游戏最有意思的地方也就在于此。”

“我知道,冰会开裂。”爆破锤又在他们手里两次易主,随着溅出水花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詹姆斯寻思着他们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

“是啊,冰会开裂,两边都会,我的英国朋友(詹姆斯注意到马克西姆把r发成了卷舌音)。”马克西姆再次拿到锤子的时候,一改前几次动作迅速的结束他的回合,反倒是变得不紧不慢了起来。詹姆斯站在岌岌可危的冰层上,感到马克西姆在他周围踱步的同时正不断打量着他。

我现在可不能再唱歌了*。詹姆斯脑子里没来由的冒出这样一句话,他清楚马克西姆这一次进攻将决定他们两个人到底谁会赢取这次的胜利,而如果马克西姆失手了,他就能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让这位俄罗斯的常胜将军落水。

这事听起来挺有诱惑力的。詹姆斯还在等着马克西姆落下锤子。岸上先前落败的三人此时也终于开始有些熬不住小腿肚上挥之不去的寒冷。继提缪尔之后,舒拉特也催了马克西姆一句,亚利桑德注视着河面上的战况,在和西莫斯说些什么。

詹姆斯视线余光里突然闪过一小片阴影,他的身下紧跟着一沉,周围的景色迅速朝着天空的方向退去,詹姆斯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已经做出了行动:詹姆斯弓身,两臂撑开,手掌压在冰窟边沿,脚蹬在河床上,借着推力把他往岸上提。冰冷刺骨的河水迅速穿透了他的衣服,尽管詹姆斯很快就爬了上来,他的裤子也还是难逃被浸湿的命运。

马克西姆拉了他一把,他们两个一同回到了岸上。

“真该死,我还想着我能赢呢。”詹姆斯接过马克西姆递过来的爆破锤,又把它转交给西莫斯。他不得不在原地不停跺脚,试着把水甩出去一些。过了一会,他才对此无不遗憾的做了个评价。

“该死的是马克西姆,他最后那一下就是在拿你取乐呢。”亚利桑德安慰了詹姆斯一句,他的话得到了他的同僚们的赞同。

“那就来赢过我啊。”马克西姆倒是很受用这个,他躲掉亚利桑德挥过来的拳头,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这游戏还不赖吧?”

“是啊。”詹姆斯同意了马克西姆。不过现在我得快点回去洗个热水澡。

他没把这句话也说出来。




*温度换算成摄氏度分别是 -20℃,-40℃,-10℃

*来自一句英国谚语:

Nightingales will not sing in a cage. 夜莺困笼不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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